摘自2022年01月27日[常州晚报]A07版：虎虎生威·虎鞋
何文英（左）制作的袖珍虎头鞋工艺品
虎头鞋
华娟萍教孩子们做堆花糕团虎头鞋
制作虎头鞋
■何嫄 图文报道
“虎头鞋，布老虎，穿脚上，真威武，走起路，有精神，咚咚咚，像打鼓。”作为老常州，孩童时代没穿过虎头鞋的估计不多。圆溜溜的“虎头”、神气威武的“眼睛”、霸气的“王”字和小巧的“耳朵”，这种童鞋因为像极了小老虎而得名。老常州过去的习俗里，宝宝满周岁时，家里长辈们通常都会为他们穿上亲手缝制的虎头鞋；而在农历新年到来之际，为幼儿换上新虎头鞋，更是必不可少的风俗。现在，虎头鞋制作技艺已被列入我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虎年春节将至，记者带你一起看看常州那些“非”一般的虎头鞋。
“非”一般的常州虎头鞋
这两天，常州市天宁区虎头鞋协会负责人瞿敏忙着归整年前最后一批虎头鞋成品，要送到青果巷去售卖。在兰陵街道工人新村一社区的虎头鞋工作室里，琳琅满目地展示着众多精巧可爱的虎头鞋和虎头鞋挂件，而这些，都是协会的成员们纯手工一针一线制成的。
“这其实是我们的一个公益创投项目，每一到两个月我们都会有一批虎头鞋产品售卖出去。”瞿敏介绍，今年最受欢迎的“虎报平安”双面虎头挂件饰品，不久前就有人慕名来工作室，一下买走十来个。挂在展架上的“虎报平安”，正红、金黄、玫红相间，不仅有着上挑凌厉的虎眼、彩线制成的虎须、支棱着的可爱粉色耳朵，还有着柔软白毛做成的虎脸，不仅可做背包配饰，还可用作家饰挂件和汽车内饰，受到了市民的欢迎。
天宁区虎头鞋协会的成立，要从2011年11月说起。当时，兰陵街道工一社区做了60年虎头鞋的许凤英老人想找个徒弟将其手艺传承下去，多方支持之下，2012年2月10日“许凤英教你学做虎头鞋”培训班正式免费开班。许凤英后于2018年年底病故，近10年里，培训班陆续迎来吴美玉、何文英等多位虎头鞋传人给大家担任老师，先后举办了100多期虎头鞋培训班，教下岗失业人员、残疾女性、手工爱好者制作虎头鞋。她们创立了“双虎牌”虎头鞋品牌，产品从棉鞋、单鞋、毛线虎头鞋到虎头鞋袖珍挂件，在谋生的同时开拓创新。
16岁的马丽是少数民族，老家在甘肃，与父母弟弟一家四口就住在工一社区。她从2021年11月26日开始学做虎头鞋，从单鞋开始逐渐感受到了常州虎头鞋这项手工的魅力。正像带着她们学做虎头鞋的何文英老人所说：“观赏性和实用性缺一不可。”
回溯起来，何文英的母亲、外婆、太婆都做虎头鞋，尤其是她的太婆，是南河沿有名的“裁缝婆婆”，传到何文英，已经是第四代虎头鞋制作人。继承了祖辈的好手艺，有着一双大手的何文英，能够制作出不到她手掌一半大小的虎头鞋挂件，每一个针脚都很精细。
“虎头鞋就是一种用传统民间手工艺制作的童鞋，如果从选面料算起，大约要有35道工序，才能做出一双地道的虎头鞋。”何文英说，“虎是百兽之王，给小孩子穿虎头鞋，传说可以辟邪祛病保平安，护佑孩子健康成长。”她最近做了几双鞋子，都被亲朋好友“抢”回去了。
据悉，天宁区虎头鞋协会各种款式的纯手工虎头鞋制品，已经远销海内外，成为人们祝福新生儿健康成长的上佳礼物。瞿敏说，目前协会会员有50多人，为了回馈社会，学员们做的虎头鞋还赠送给常州市福利院的孩子们；在开设公益课堂之外，还多次组织非遗文化进校园活动，与香港正规资料免费大全、江苏理工学院、常州纺织服装职业技术学院、聋哑学校、丽华中学、兰陵中学等学校进行了实践联动。
寻访常州虎头鞋的历史
东汉应劭著《风俗通义·祀典》：“虎者，阳物，百兽之长也，能执搏挫锐，噬食鬼魅。”传说中虎的这些特性，极大地迎合了人们借物祈福的美好愿望，自然而然成为人们崇尚的对象。常州非遗保护相关资料显示，因鞋头呈虎头模样而得名的常州虎头鞋，制作已有千年历史。
“目前全市虎头鞋制作呈现了多点开花的局面，除了非遗传承人，也有不少是社会上对其感兴趣的人自行摸索并进行创新的。”常州市文化馆负责人时立群告诉记者，我市钟楼、天宁、溧阳、新北、金坛等多地的妇女或出于爱好，或开展经营，或形成文创，或作为慈善捐赠，现今仍然传承着虎头鞋的制作技艺和风俗。
她说，早期虎头鞋的缝制主要还是以穿着美观、保暖实用为主。历年来，常州该项非遗的传承人主要有钟楼的虞秀琴、何文娟、潘三媛、钱萍娟，天宁区的蒋榴琴、何文英、吴美玉，溧阳天目湖镇的姜留伢等人，制品均远近闻名，不仅亮相于我市各种大型文化活动和传统节日，还常出现在街头摊点上。时立群还说：“随着她们的年龄渐高，现在活跃的，很多都是得其真传的徒弟和学员。”
据悉，一双地道的虎头鞋制作复杂，须经过剪样、纳底、做鞋头鞋面、镶边、上楦头、修整等多道较为复杂的工序，仅虎头上就需用刺绣、拨花、打籽等多种针法。鞋面的颜色以红、黄为主，虎嘴、眉毛、鼻、眼等处常采用粗线条勾勒，夸张地表现虎的威猛。缝制时，还常用兔毛为鞋口、虎耳等镶边，红、黄、白间杂，轮廓清晰。当孩子穿上虎头鞋，兔毛随风飘动，虎头也有了动感。虎头鞋鞋底肥大，插空纳上9个菱形破花，并称之为9颗圆子，意为“九子十成”，还会在鞋面侧边缝制如意、聪明伶俐等各种花型图案。
常州人有赠送虎头鞋给即将出嫁的女子做嫁妆的习俗，通常还会在虎头鞋内塞进红枣、长生果、桂圆等吉祥物品，希望将来孩子出生后由父母穿上虎头鞋而获得庇佑。孩子学步阶段，虎头鞋柔软棉厚的鞋底不仅有利于小脚丫的发育，有助于幼儿走路，还寄托着父母希望孩子能够像老虎一样强壮生长，将来自强自立的希望。所以虎头鞋作为传统手工艺制成的童鞋，既有使用价值，也有观赏价值。
“你知道吗？赠送虎头鞋忌以单数为单位赠送，即只可赠送如2、4、6等偶数双，不可送3、5、7等单数双。”为了讨个好彩头，每逢有人来天宁区虎头鞋协会买虎头鞋送人，何文英、瞿敏等人还会特地叮嘱。
学做堆花糕团虎头鞋
近年来，随着文创与传承相结合，常州又出现了诸如虎头鞋挂件、堆花糕团虎头鞋等创新品类，受到了年轻人和孩子们的喜爱。21日，在人民公园，常州非遗堆花糕团区级项目传承人华娟萍带着10多个孩子手工制作了一次堆花糕团版的虎头鞋。
长约15厘米的堆花糕团，制成了卡通老虎造型，弯弯翘翘的鞋身，由红、黄、绿、白数种颜色搭配而成。堆花糕团老虎鞋身上，不仅有清晰的“王”字、尖锐的獠牙、威猛的眼神，还有莲花、荷叶、元宝、福球等造型。
华娟萍说：“为了迎接虎年，总想着要有些应景的元素，所以今年我们就设计制作了这款堆花糕团虎头鞋。”因为制作工序比较繁复，她在现场逐一为孩子们进行了指导。大家花了1.5小时，收获了各自的作品。
当天，华娟萍的父亲、坚守堆花糕团技艺50多年之久的华焕仁也在荆川小学开设了同样内容的非遗体验课。据悉，他们父女俩还在太湖湾劳动教育基地开设了中小学生堆花糕团非遗普及课程，一年多来已累计为6000余名中小学生传授堆花糕团的制作技艺。
